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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。

昨夜的露水很重,细密地布满了鞋面,微微反着光,倒真像哭过一场。

“湿过的红”,我脑子里冒出这个词,一种沉淀下来的,带着水汽的哀伤,比崭新时的鲜亮更戳心。

我走到书桌前,拉开抽屉,拿出那个有点掉漆的旧木盒。

里面是我的“遗址”,装着一些信,几张皱巴巴的发票,还有一叠照片,有些场景我已经忘了是在哪里,丢了哪段记忆。

最上面那张,是我们在厦门鼓浪屿拍的合影。

照片上我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碎花裙,咧着嘴笑,眼睛弯成了月牙,旁边的人微微扬着嘴角,眼神却飘向别处,有点心不在焉。

那时候的我,傻气冲天,以为他肯陪我坐几个小时的火车去旅行,就是顶顶在乎的表现;以为他皱着眉说“你不哭闹的时候还挺可爱的”,是在真心夸奖。

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品出味来,有些男人不是喜欢安静本身,是嫌麻烦,不想听那些会让他们不舒服的真话。

他只是需要一个不给他添麻烦的“可爱”摆件。

我把照片塞回一堆票据下面,不想再看。

翻开摊在桌上的日记本,笔尖悬了一会儿,写下一句:“我们都在对方记忆里活过,但我的版本已经更新,不再是你存档里的那个样子。”

刚放下笔,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,屏幕亮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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